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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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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

黃老板美美的睡了一覺, 第二天精力十足的起床。這對他來說可是相當難得,昨天不僅忙了一天,還到處喝酒應酬, 睡一覺根本就休息不過來。

可今天早上他卻覺得精神煥發,難得有一種睡飽了的感覺。

起來一看, 姜惠麗已經穿戴整齊, 馬上要出門了。

“你公司有什麽急事?這麽早就去。”王老板問道。

“今天周日, 不用去公司。”姜惠麗心情很好,平時因為更年期總是失眠多夢的她昨天一沾枕頭就睡著了,而且一夜無夢,別提有多舒坦了。“我約了田穎去美容院。”

黃柏豪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從房間裏走出來, 先看了看父母的臉色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,確實覺得兩個人都容光煥發。

“東張西望什麽呢?”

黃柏豪:“我發現你們倆今天的氣色太好了,紅光滿面的。”

姜惠麗露出笑容:“睡得好氣色自然就好。”

黃老板附和道:“我也休息的不錯。”

旁敲側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黃柏豪更加確信是應玲瓏的功勞。爸媽平時可很少說睡得好這種話, 尤其是姜惠麗, 深受失眠困擾。黃柏豪自己也一夜好眠,只不過他的睡眠質量本來就不錯, 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觸。

黃柏豪心裏十分高興, 應老板雖然嘴上不承認,其實還是悄悄照顧了自己一家的。

其實,應玲瓏只是在試驗帝臺泉水的比例。她發現加過帝臺泉水的飲品格外清冽,更受人歡迎。

而且在妖管法的規定中,帝臺泉並不是不允許被人類飲用的靈泉。它沒什麽特別的效果, 非要說的話,它能清熱安神, 滋養人體。

只要稀釋到足夠的比例,喝到的人就發現不了身體上出現的正向變化就是來自帝臺泉。

不過沒有妖會主動做慈善,把帝臺泉給人類喝而已。

應玲瓏最近賺了不少錢,把帝臺泉稀釋過後加到山海食堂裏售賣的飲品中,對她沒有太大的壓力。

山海食堂的熟客很多,只要來吃過飯的人就不可能忘掉這種滋味。這些客人幫應玲瓏渡過了十分拮據的艱難時期,應玲瓏也想用這種方式回報大家,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的。

再說,她也相應的提高了飲品價格,怎麽算都不虧。

現在加過帝臺泉的飲品還沒正式上市,應玲瓏挑選了幾個測試對象,準備觀察比例需不需要繼續調整,黃柏豪一家就是其中一個樣本。根據觀察的結果來看,好像要把泉水的比例再調低一點才行。

應玲瓏把護身符交給黃柏豪以後,黃老板一家特別感激,姜惠麗專門來到店裏,說什麽也要免去之前應玲瓏欠他們的菜錢,還把之前應玲瓏還的那一部分退了回來。

其實他們心裏知道,這種護身符的價值遠在這些錢之上,只是朝風道人之前就不肯收下他們的謝禮,這次姜惠麗也敢沒用俗物去汙應玲瓏的眼。

最後一家人思來想去,黃老板請負責山海食堂日常食材的小供應商吃了一頓飯,非讓人家保證供給應玲瓏的一定都是最新鮮優質的食材。姜惠麗日常在朋友圈和公司宣傳山海食堂,搞得大家都要以為這是他們家的新產業。

這天黃老板正吃著早餐,手往兜裏一模,摸到那張被他折起來的宣傳單。趕緊對門口穿鞋的姜惠麗說:“我發現了一個景色特別好的農家樂,打電話問過了,最近一段時間都可以預定,我們全家人都去,怎麽樣?”

姜惠麗還沒說話,黃柏豪搶先道:“農家樂有什麽好玩的,你們去吧,我還要打工。”

年輕人哪有幾個喜歡農家樂活動的,他才不跟著父母跑到

鄉下去懷舊憶往昔。

姜惠麗:“農家樂就是全家一起才有意思,你別拿打工做借口,昨天你不還告訴我,應老板給你放了兩天假嗎,我們就那兩天去。”

黃柏豪:“媽!”

姜惠麗已經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門,一副不容質疑的模樣。

————

周四一早,應玲瓏帶著金烏和重明來到了和桑宣宣約定好的地方。今天他們要去宣山玩。

還沒走到集合點,應玲瓏就見到了蹲在墻角打電話,一臉生無可戀的桑宣宣。

她正哭訴:“胥青,我攤上事了!你之前告訴我有一個專門幫妖怪出主意減少罰款的九尾狐,快把他的電話給我!”

胥青:“你幹什麽了?我沒有他的電話,要不你去論壇上看看,他經常在線的。”

桑宣宣:“我把傳單發到普通人手上了……現在他們要來宣山……”

胥青:“我教你,你就假裝是跑路的無良商家,放他們的鴿子。”

桑宣宣:“可是那宣傳單上有蜃妖的殼粉,那些人一定看到我的動態傳單了。”

胥青也沒了主意。

應玲瓏剛好走到,桑宣宣一見她就好像見到了救星。“玲瓏救我,我不要被罰款!”

應玲瓏:“你先別激動,告訴我,你把宣傳單發給誰了?”桑宣宣不該做這樣的蠢事啊。

桑宣宣:“就是你店裏那個小夥計。我以為他也是妖怪來著。”

應玲瓏懸著的心放了下來,黃老板一家見過的靈異事件也不算少了,這點刺激應該不算什麽,她去說一聲,看在她的面子上,這件事肯定不會鬧到妖管局發現的地步。

桑宣宣:“你真是太好了!不過他們已經來了,就在旁邊。我本來打算把他們和你們一起帶去宣山的。”

接到黃老板的預訂電話時,桑宣宣還沈浸在農家樂又有了新游客的喜悅中,完全沒註意到不對勁。直到今天早上見面,她才震驚的發現,這不是三個純種人類嗎?

他們還追著自己問,為什麽不讓自駕,非要在這集合。桑宣宣落嚇得荒而逃。

應玲瓏預感到大事不妙:“……”

黃柏豪就在附近?那她背著黃柏豪偷偷帶員工們出去玩的事不就暴露了嗎!

“老板!你怎麽也在這?”說倒黴也是倒黴,黃老板家三口久久等不到接他們的專車,接待他們的那個小姑娘又借口打電話跑走了,三個人在旁邊轉悠了一圈,發現了桑宣宣的藏身處。

黃柏豪看了看桑宣宣,又看了看應玲瓏三人,有點琢磨過來了。“你們也要去農家樂玩嗎?”

說什麽給他放假,原來是不想帶著他……黃柏豪心頭十分酸澀,原來他在店裏那麽勤快的工作,也沒被當做自己人嗎?

應玲瓏深吸一口氣,語氣堅定:“不是。”

黃柏豪驚訝擡眼,眼神裏帶著一絲他都沒註意到的期待。

應玲瓏一把挽住桑宣宣的胳膊:“這是我朋友桑宣宣,她還來過店裏吃飯的,你記得嗎?這個農家樂就是我們幾個開的。我們正打算回去修理一下苗圃,除除草,修修柵欄。你在店裏已經幫了那麽多忙,這種事就沒打算麻煩你,才給你放了假。”

黃柏豪又喜笑顏開:“原來是老板你的農家樂,那真是太巧了。”

應玲瓏仔細看了看他的臉,發現黃柏豪是發自內心的高興,不是陰陽怪氣。這才松了一口氣,這孩子真好哄。

桑宣宣僵硬的扭頭,用眼神和應玲瓏交流:你這樣我還怎麽跑路,難不成還真把他們帶到宣山去?

怎麽去?這些人見到帝江還不得嚇暈過去?

應玲瓏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:交給我。

她在手機上搗鼓了幾下,沒一會,一輛中巴車就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。司機是臨時被應玲瓏叫來救場的李回。

“車來了!”一無所知的黃家人上了車。

都坐下以後,黃老板才重覆了那個能不能自駕的問題:“給個地址,讓我們自己去找也挺好的,省得這位桑小姐辛苦跑過來一趟接人。”

應玲瓏:“宣山有一段山路挺窄的,雖然現在農家樂的客人還不是特別多,誰又能說沒有生意興隆的那天,要是開放自駕,就怕路會擁堵,那才影響游客體驗。”

黃老板表示理解:“這樣考慮倒也情有可原。”

李回一直把車往郊區開,開了半個多小時,後排的三人都有些昏昏欲睡。

桑宣宣回頭看了幾次,確認三個人都睡著了,這才點頭示意應玲瓏。

應玲瓏掐熄了手裏燃掉一半的香,小心翼翼的收起來。

“這香還挺好聞的。”清雅幽遠,重明點評道。

“這是從我師叔的香爐裏拿的。”黃家人這次去宣山,不能讓他們察覺到一絲不對勁。所以應玲瓏才點燃了這根香,讓幾個人徹底睡熟。

行至無人處,桑宣宣才找來了帝江,連著中巴車一起把大家送到了宣山。黃老板訂的是兩天一夜套餐,李回救了一回場,功成身退,跟著帝江一起走了。

臨走前,李回婉拒了應玲瓏的答謝金:“以後應老板裝修,還來照顧我生意就行了。”

應玲瓏一回頭,看見桑宣宣糾結的咬著嘴唇,有點苦惱。

“人類來了宣山,我該怎麽招待他們?”

應玲瓏:“如果是妖怪過來,你會準備什麽項目?”

桑宣宣掰著手指頭:“有懸崖秋千、瀑布倒栽蔥、激流三千裏……”

應玲瓏啞口無言,有一陣子才找回自己的聲音:“這些肯定不行……”

她拍板道:“就讓他們隨便逛逛,宣山風景這麽好,沒有特定的項目反而更自由。”

說完,她晃醒了後排的三個人。

黃柏豪睜開朦朧的睡眼,驚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。

“到、到了嗎?”

桑宣宣走下車:“到了,歡迎來到宣山。”

三個人迷迷糊糊的下車來,被涼爽的山風拂面吹來,頓時清醒了不少。

“我的……天。”三個人對著面前的一幕,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傻楞楞的表情。

他們腳下的是一條小徑,視線沿著這條迷津似的小徑向遠處延伸,彎彎曲曲地一直穿到遠方遙遠的樹林裏,向著那青翠的山坡和樹林通去。即便是烈日當空的盛夏,那些林子裏也茂密的難以透過一絲半縷的陽光。

有一條清澈的小河幾乎和小徑並排。小河流過的是山谷中的一片平原,這片飽受灌溉的土地肥沃的驚人,河邊是茵茵的綠草,榛子樹和松樹蒼翠欲滴,時不時能看到鮮紅熟透的漿果點綴在林間。

把這片平原夾在中間的山峰並不是特別高峻,卻不妨礙在一片峭壁之中,有一道銀光從懸崖邊傾瀉而下,那是這條小河的源頭。

這些還只是自然的鬼斧神工而已,往南邊的山坡看,才能看得到人為的痕跡。那片斜坡上種滿了各種果樹,葡萄、蘋果、無花果、桃子……簡直找不到一寸裸露著的荒地。

在這片南坡的後緣,是桑宣宣的農家樂小院。與其說是小院,不如說是一大片園林,他們現在站定的這塊地方地勢稍高,能看到亭臺水榭與彎彎折折的回廊中間,點綴著各種奇石和花卉。

整個園子分東西兩苑,別說住下他們一家人,就是來十家人也住得下。東園的建築豪放大氣,湖石假山高聳,廣池上開滿荷花。

西苑更私密一點,廊墻之間,圍合成若幹小院,花木園景的布置,也不顯得逼仄。

東苑舒朗,西苑深邃,各有特色。

應玲瓏也是第一次來宣山,竭力控制才沒讓自己表現出和黃柏豪一樣的驚訝。她也在山上住了許多年,今日一見,宣山和黎丘山一對比,就是豪華別墅和茅草屋的區別。

桑宣宣不知道他們是滿意還是不滿意,戰戰兢兢地開口:“你們是想隨便逛逛?還是我先帶你們休息一會兒?”

黃老板這才反應過來:“我們自己玩就行。”

他們一個說:“我要去釣魚!”

一個堅持:“得先把行李放下,再參觀住的院子。”

還有一個說:“去果園看看!”

桑宣宣弱弱的插話:“果園裏的水果都可以隨便吃,林地裏有一些散養的雞鴨,看中了直接抓就行,也可以喊我來幫你們抓。母雞和母鴨有時候會把蛋下在林子裏,想吃也可以撿。溪水裏有螃蟹、田螺、河蝦和河蟹,味道都挺不錯的。小瀑布那邊有點危險,拍照還可以,就不要下水了。”

黃家人的眼睛越來越亮,這、這遍地都是食材啊!這才是來農家樂的樂趣所在,開啟一場收集食材的探險之旅!自己動手,豐衣足食!

三個人簡直是迫不及待,一路小跑著來到桑宣宣給他們安排在東苑的住處,黃老板自己帶了魚竿,桑宣宣給他找了簍子、手套和撈魚網。

宣山根本沒有這些東西,應玲瓏親眼看著桑宣宣躲到暗處,現編了簍子和魚網出來。得虧她是棵桑樹,催生細藤和編織都天然精通。

手套是應玲瓏帶的,她看桑宣宣手忙腳亂,怎麽也編不成型,直接遞過去兩雙。

重明和金烏早在沒進園子之前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。反正宣山這麽大,周圍都是杳無人煙的荒山,隨他們怎麽折騰。

看著姜惠麗和黃柏豪也興沖沖的跑向了果園的方向,應玲瓏不忘叮囑桑宣宣:“這裏不會連個做飯的地方都沒有吧,你得在山海商城上訂一些烤架,調料,鐵鍋,還有一些人類的日常生活用品,叫帝江趕緊送來。”

桑宣宣感動的淚眼汪汪:“幸好有你在,否則我肯定要露餡了。”

她連忙按照應玲瓏的提醒把各種東西買齊,付款的時候忍不住肉痛:“我才賺了他們三千塊錢,買東西就花出去一半。

誰讓她從沒預想過人類的到來,農家樂小院連床被子都沒有,一切都得從頭買起。

幸好黃家人太興奮了,放下自己的東西就跑了出去,沒註意到這些明晃晃的漏洞。

應玲瓏:“你有沒有想過,一直做人類的生意?”

桑宣宣一楞:“可是他們進不來宣山。”要是每次都把游客弄暈了帶進來,妖管局非得狠狠地罰一筆款子才行。

“也許有其他的辦法,只是我們沒想到而已。”應玲瓏目光灼灼的看向桑宣宣,“我能入股你的農家樂項目嗎?”

桑宣宣大吃一驚:“我這個項目一直在虧錢,從來沒有盈利過!”

應玲瓏循循善誘:“可是你看黃老板一家的反應,他們明明很喜歡這裏。對於妖怪來說,宣山可能平平無奇,對那些普通人,想找到這樣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放松是很難的。”

“其實我這裏不太適合普通人,建園子的時候,我一個廚房也沒蓋,還有……”桑宣宣念叨了好幾處妖怪與人類生活的不同之處,這些都是她沒有提前考慮的。“還有我準備的宣傳單,也不能發給人類,那他們怎麽會願意來宣山……”

“所以才需要我來入股啊!”應玲瓏一撫掌,“翻修的錢我出,客人我會想辦法。”

桑宣宣心動了,她費這麽大的力氣改造宣山,最想看到的就是客人絡繹不絕,農家樂的生意蒸蒸日上,這個願望甚至勝過了賺錢的念頭。

“好!就這麽說定了!”她爽快的和應玲瓏擊掌。

————

姜惠麗和黃柏豪折了兩只荷塘裏的大荷葉,擋在頭上往果園走。碧綠的葉片比臉盆還大,就是一個天然的遮陽傘。

沒走出幾步,他們就停了下來。

面前都是嫩草,向陽的一面用矮柵欄圍出了一個小花圃,裏面種著茂盛的草莓苗,一個個碩大的草莓像紅燈籠一樣掛在上面。

空氣中有一股太陽曬過的黑土的新鮮氣味,混著花圃旁正開花的野百合的淡淡花香。

靠近了花圃,草莓的香氣才濃烈起來,很多草莓看上去已經熟得過頭,飽滿的要脹裂開,卻只能被遺忘在這個角落裏。

今天它們總算等來了采擷的人,姜惠麗摘下一顆雞蛋大小的草莓,等不及返回去找水清洗,只用紙巾隨意擦了擦就送進嘴裏。

濃郁的汁水帶著草莓特有的清香在口腔裏爆開,柔軟的果肉在舌尖融化。姜惠麗吃驚的感受著嘴巴裏的甜蜜,招呼黃柏豪:“這個草莓特別好吃!我都沒吃過草莓味這麽正的草莓!”

草莓的甜度是從頂端到底部依次遞減的,姜惠麗剛才一口咬下了草莓尖,她把剩下的草莓塞進嘴裏,嘗到一絲清爽的酸甜慢慢傳遞到味蕾,恰到好處的酸甜讓它的風味更加獨特。

兩個人摘了小半籃子草莓,頭頂舉著的荷葉都被太陽烤焦了,黃柏豪這才指著那邊的果林說:“去那邊的涼亭休息一下吧。”

涼亭很寬敞,裏面不僅放了一套休息用的桌椅,還搭了一個秋千。有茂盛的花藤纏繞在上頭,開著粉白色的小花。

姜惠麗把荷葉一拋,喊道:“兒子,來給我拍張照。”

拍完了各種角度的十幾張照片,姜惠麗美滋滋的坐下來挑選著要發給閨蜜們看的照片。

黃柏豪還不累,在果園裏亂逛起來。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觀賞的需求,果園沒有統一種植同一種果樹,光是黃柏豪走出去的這幾步,就已經看到了果實沈的壓彎枝條的成熟柚子樹、滿掛著一簇簇黑紫色果實的桑葚樹,還有看上去無比青澀但已經散發出柑橘特有香味的橘子樹。

柚子樹生得十分高大,沒有工具不好摘。桑葚樹就低矮的多,伸手就能夠到最低的枝條,他的手指剛碰到桑葚,就有一絲汁水淌出來,染紫了指尖。

黃柏豪當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:“熟的這麽透的桑葚該有多甜啊!”

把這顆桑葚放進嘴裏,滋味只比他想象的更甘甜。在水果店買到的好多桑葚都只是看著黑亮,吃起來還是有帶著澀味的酸。

都說桑葚的味道就是酸甜的,但黃柏豪的奶奶家就有一棵桑葚樹,小時候黃柏豪吃過完全成熟的桑葚,就是這種肉厚飽滿、仿佛輕輕一抿就化掉的清甜!

自己吃的開心,黃柏豪也沒忘了摘一些帶給爸媽,好些桑葚已經熟的不好放進籃子裏,輕輕一碰就流出汁水,黃柏豪一邊吃一邊摘,一雙手和嘴唇都染成了紫色。

他挎著籃子去找姜惠麗,腳步輕快,完全忘了自己幾個小時前還是一副聽說要來農家樂不情不願的模樣。

經過一片茂盛的繡球花叢,風輕輕撫著大朵的花球,花叢輕輕搖晃著,倏地,那種晃動的頻率猛地加快。黃柏豪嚇了一跳,只見那花叢裏鉆出一只雪白的鵝來,高昂著頭看了黃柏豪一眼。

黃柏豪後退一步,連忙舉起手來:“鵝兄,你先走。”

大白鵝沒動。

黃柏豪又後退一步,看這只鵝好像沒有攻擊自己的想法,放心地朝著姜惠麗休息的亭子走去。

他一路都沒回頭,沒發現這只大白鵝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。

姜惠麗挑完了照片,又和各種花草樹木自拍N張,這才坐下來休息。

一擡頭看見兒子腳步匆匆的朝這邊走來,嘴唇紫烏,身後還跟著一只氣勢洶洶的大白鵝,驚得跳了起來:“兒子,你讓大鵝叨了嘴是不是?!”

黃柏豪:“啊?”

“那你嘴巴怎麽紫了?”

黃柏豪:“……我吃桑葚吃的。”

他才沒有和鵝嘴對嘴!

姜惠麗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:“這鵝跟著你過來,我一下想岔了。”

她吃著個大飽滿的桑葚,看這只大白鵝一直徘徊在亭子周圍,雪白的羽毛下陽光下好像反著光似的,忍不住感嘆:“這只鵝真好看,幹幹凈凈的。”

她看向黃柏豪,暗示道:“你覺得我能和它一起拍個照片嗎?”

黃柏豪大吃一驚:“你想讓我把它弄過來?

我可不一定打得過它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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